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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魂

【極短篇|地府系列|偷語者剪溜】
 
剪溜:祢好,請問祢負責什麼工作? 
牛頭將軍:我跟馬面少數能去透透氣的機會,就是帶頭七的亡魂回家一趟,通常這還不錯,家屬都會準備很多好吃的。
   
〈孤魂〉
   
一輪明月高掛夜空,月光微微照亮了街道,牛頭與馬面將軍領著一個老翁緩緩前行。
  
「這麼晚了,怎麼路上還這麼多人?」理當靜謐的社區,今夜竟熱鬧如街市,許多面色慘白、雙頰凹陷的人影來回穿梭,讓老翁百思不得其解。
  
馬面沒好氣答:「什麼人,跟你一樣都是鬼!」
  
老翁帶著歉意笑道,「不好意思,我重聽,你剛才說什麼?」
  
「鬼門開,孤魂野鬼都放出來吃拜拜啦!」牛頭趕緊提高音量打圓場。
  
「原來如此。」老翁點點頭,隨即慎重向馬面解釋,「我跟他們不一樣,我有子女,不是孤魂野鬼。」
  
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中,一行人終於順利抵達一棟氣派的透天厝,牛頭率先從廚房鑽了進去。
  
「家裡走走看看,時辰到立刻離開。」牛頭叮嚀道,老翁點點頭,逕自走了出去。
  
寬敞廚房裡,大理石餐桌上擺著一鍋白飯跟幾顆鴨蛋,馬面皺眉哼道:「太誇張了吧!頭七這樣拜?」
  
牛頭無奈坐下,才剛拿起筷子,突然聽見緊閉房門傳來一陣竊竊私語:
  
「喂,我先警告你喔,出殯之後,你爸的神主牌可別放在我們家。」
「我也不想,之後再叫我哥處理。」
「哼!昨天大嫂才說他們家沒位置放。我們家就有地方放?」
  
馬面夾了顆鴨蛋放到牛頭碗裡,說:「吃吧。這種事還嫌少嗎?」
  
老翁一臉不捨,在家裡晃晃悠悠,顯然沒聽見那番對話。
  
時辰已到,馬面剔著牙聲聲催促,臨走前,老翁回望著滿布鮮花的靈堂,安慰微笑道:「將軍,你們看,我子女多有心,讓我最後一程走得風風光光。」
  
但他的臉隨即暗了下來,喃喃低語:「我兒子說,鬼月不適合開刀,誰知道我這條老命就這麼沒了。我擔心,害他內疚一輩子啊……」
  
月光依舊淒清,街巷仍有許多無人祭祀的孤魂野鬼來回穿梭。領著老翁的牛頭打了個嗝,一肚子的鹹鴨蛋,渴得他只想喝杯水。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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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靈靈、地靈靈、妖魔鬼怪都裝瓶!
鬼怪酸甘甜,都在故事柑仔店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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